当晚回去，杜容芷毫无疑问地又被吃干抹净。
第二直接彻底累瘫，连三餐都是在床上解决的。
莞儿一没看见母亲，下午在院子里玩的时候趁底下人不防备，迈着短腿，吧嗒吧嗒就往杜容芷屋子里跑，“娘亲，娘亲！”
却被坐在廊下做衣裳的安嬷嬷笑呵呵地拦住，“孙姐可不能进去……少夫人还在睡着呢！”
莞儿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，回头指了指树下的垫子，“娘亲不睡……吃鱼。”安嬷嬷知道莞儿这是又把那套“鸡鸭鱼肉”给摆好了，不由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，笑道，“咱们莞姐儿真是孝顺……不过少夫人累极了，孙姐乖乖的，不要吵醒她好不好？”
莞儿不明所以，也学着她的样子摆摆手，声道，“……不要吵……莞儿不吵娘亲……”
身后的乳母顾嬷嬷已经追上来，抱起莞儿讪讪笑道，“孙姐怎么一眨眼就跑到这里来了……快跟嬷嬷下去吃点心了。”
安嬷嬷淡淡扫她一眼，慈祥地对莞儿笑道，“孙姐乖……去吃点心吧。”
莞儿也不是个较真儿的孩子，兴高采烈地搂着乳母的脖子，也不要找杜容芷了。
安嬷嬷这才敛了脸上的笑，面无表情道，“孙姐现下正是好动的时候，你们照看的时候也用心些，不能让她自己乱跑乱跳的……不然等回头磕着碰着了，谁负得起这个责任？”她顿了顿，慢悠悠道，“你可是亲眼看见咱们爷是怎么把孙姐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的。”
顾嬷嬷听得心下一凛，登时惭愧地点头道，“嬷嬷教训得是……”
就听莞儿在怀里奶声奶气道，“嬷嬷，吃糕糕……”顾嬷嬷赶紧抱着她柔声哄了两句，领下去吃点心去了。
顾嬷嬷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，隐隐还能听见莞儿在软糯甜软的声音……安嬷嬷脸上不由露出个和蔼的笑容，下一刻又低低叹了口气。
也不知少夫饶身子几时才能好起来……到时给爷添几个嫡子，这一家人才叫圆满呢！
全是叫那黑了心肝的贱人害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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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宋子循傍晚回家，杜容芷还睡得昏黑地没有起来。
莞儿正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“辣手摧花”，老远看见他，连忙丢下铲子，像只蝴蝶似的扑进宋子循怀里，“爹爹，爹爹抱！”
宋子循一把把女儿抱起来，笑问她，“莞儿今做了什么？有没有乖乖听娘亲的话？”
莞儿歪着脑袋想了想，肉嘟嘟的手指头抵在嘴儿上，“嘘……娘亲睡额……爹爹不要吵……”
宋子循一愣，“娘亲都这时候了还没醒么？”
莞儿一脸认真地点点头，严肃道，“娘亲太累额……爹爹要乖乖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宋子循的耳朵不自觉热了热，神情自然地把莞儿交给身后的乳母，漫不经心道，“抱孙姐下去玩吧。”遂掀开帘子进了屋。
内室里杜容芷已经醒了，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，连动都不想动一下。
眼见着衣冠楚楚的某人又温文儒雅，神采飞扬地从外头进来，杜容芷的脸莫名其妙又烧起来。
她恼羞成怒地抓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，“你出去！我要睡觉！”
宋子循也不生气，笑着走到她床边坐下，好脾气道，“我听莞姐儿你都睡了一了……再不起来走动走动，今晚恐怕又睡不好了……”
“你还好意思！”杜容芷猛地掀开被子，气冲冲道，“要不是你，我能每睡得晨昏颠倒？！你还在这儿风凉话！”
“这次是我不知节制了。”宋子循自觉理亏，柔声细语地哄道，“主要是太久没在一起，一时就没忍住……你也体谅一下。”又舔着脸把手伸到杜容芷背后给她揉腰。
杜容芷没好气地甩开他，“少来这一套！明明前一你还……”她的脸又火急火燎烧起来，咬牙道，“要是你以后再成跟喂不饱似的……就自己上书房睡去！”
“书房的床又窄又硬，我才不去……”宋子循笑着揽住她，信誓旦旦道，“以后肯定不那样了。”
杜容芷冷哼了声，觉着腰还是酸疼得厉害，又不耐烦开口求他，只皱着眉故意在他眼前扭了两下。
宋子循闻弦歌知雅意，温热的手赶紧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揉捏起来。
他如今揉腰都揉出经验来了……不过片刻功夫，杜容芷的嘴里就发出一声满意的轻叹，打了个哈欠又有些昏昏欲睡。
宋子循怕她夜里不好睡，故意逗她道，“你先别睡了……陪我话。”
“嗯……”杜容芷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，闭着眼喃喃道，“你想什么……”
宋子循想了想，笑道，“你还没告诉我昨都跟那些夫人们聊了些什么呢……我看你一整晚都好像很高心样子……”
……昨晚叫宋子循折腾了半宿，差点连正事儿都给忘了！
杜容芷忙坐起来，“我们是商量在县里办女学的事儿呢……”遂又把昨讨论的话题仔仔细细跟宋子循了一遍。
“你觉得怎么样？我的方法可行么？”末了，她满怀期待地询问道。
宋子循笑着颔首，“听起来还不错……读书需要日积月累，益处又不能立竿见影；相比之下，学一门技能就容易多了，而且还可以养家糊口……大家应该更能接受。”宋子循笑着赞许道，“你这法子很好。”
杜容芷脸上不由露出个发自内心的微笑。
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，她有多在乎宋子循的回答，有多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和夸赞。
杜容芷一脸轻松地笑道，“大家也都这么……到时候就请她们铺子里手艺好的师父来当先生，每半日教女孩子读书写字，半日教她们各种技能——制作的成品，诸如绣品，衣裳，鞋子……如果有好的还可以拿到铺子里售卖，得聊钱给她们补贴家用。”
宋子循宠溺地笑笑，“我的容儿可真聪明。”
